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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南栀看他发愁的样子，道：“不想喝就别喝了，我给你弄点儿吃的，保证比喝药还管用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？不管用我可不饶你，死了都夜夜找你骂你去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，还是您狠呢。”

    这老头心胸宽广，确实挺不错，沈南栀当然不希望他死呀。

    去厨房做了一碗酸辣汤，多加姜，吃了发发汗，身体会舒服些。

    最主要的是退烧止咳的西药，趁人不注意加了进去，保证一晚上他的病能好一大半儿。

    “来了，尝尝吧。”

    醋味儿闻着就开胃， 袁先生肚子里空空的，管家还一直给他吃白粥，没一点儿滋味儿，可不是不想吃吗？

    这个闻着嘴里就冒酸水，袁先生也不客气，尝一口，满意道：“不错，你还有这个手艺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，我呀，除了读书不行，哪儿哪儿都行。”

    袁先生又好笑又好气的，“算你有自知之明。”

    一大碗的酸辣汤喝完，出了一身的汗，袁先生舒服很多，也有了精神了，问道：“你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？”

    沈怀恩道：“南栀惦记先生，去县城有点儿事儿，回来自然要看看先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功课该交了吧？”

    得，这老头一有精神，就开始折腾学生，沈南栀也是服气。

    “咱们去书房。”

    沈南栀喊住他：“我打算给你的卧室改造一下，让你不会冷了，你给管家吩咐一声，待会儿都听我的话，你今儿晚上能睡个好觉。”

    “行，随便你折腾去吧，我这把老骨头了，交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先生对我好呢。”

    沈南栀欢快的样子，让袁先生的笑容有点儿苦涩，这么好的孩子，哎，可惜了。

    得了袁先生的准话，沈南栀把屋子里的床给搬来，找来泥瓦匠，开始盘炕。

    大冷天的再没有一个火炕能让人舒坦了，屋子里不管放几个炭盆，都不如火炕管用。

    炭火多少有些二氧化碳，这些下人又不敢开窗通风，沈南栀真的怕先生被他们好心办坏事儿给熏死了。

    她可就是哭的地方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管家一脸苦涩，却因为袁先生发了话，只能随便她折腾，先生还是很宠这个女弟子的。

    不像是对弟子，跟女儿一样。

    以前长的又胖又丑，看到先生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，怯懦窝囊，上不得台面。

    最近这一年倒是变化大，完全认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泥瓦匠的手艺不错，盘炕也不是对复杂的活儿，只要烟道做好了，不漏气就好。

    等袁先生检查完了沈怀恩的功课，厨房也做好了饭菜，他们回来的时候，卧房已经多了一个火炕，正在小火儿慢慢熏着，等着烘干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，屋子里的温度已经升上来了，还没有炭火那种熏人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火炕啊，您老睡一晚就知道它的好了，这么冷的天，那点儿子炭火根本不管用，您老火力弱，这被窝大概就没暖和过吧。”

    管家道：“准备了汤婆子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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